32 ? 聖誕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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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聖誕禮物
◎對我，你可以再有野心一點。◎
陳甸甸收到消息時剛跟一家紙媒的hr聊完, 如今紙媒行業日漸頹靡，近期她更是看到她小時候最喜歡的雜志社停刊的消息，日漸沒落的境況證明這如今行業並不景氣, 她還是試了試投了簡歷。
對方通知她後天去面試，陳甸甸腦子裏亂七八糟想著，以這樣的工資，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還完債，可工資也不是一時之間能漲上去的。
【不好意思, 我再考慮一下可以嗎？】
【可以的。】
也就此時，手機裏忽然跳出齊昂這條消息, 陳甸甸還有些楞。
她隱約記得高中時他們學校跟一中打過聯誼賽, 當時班裏幾個吊車尾的女生翹課偷偷跑去看，明明自己學校輸了還一臉興奮的樣子。
下了課所有人都圍在她倆旁邊，聽著女孩眉飛色舞描述齊昂籃球打的有多帥。
他也會輸嗎？
或許是對面是職業選手。
陳甸甸不太會安慰人，腦子裏飛速轉著, 摁著語音條給他發語音。
“籃球而已，都是娛樂項目, 不要太在意。”
陳甸甸慢吞吞想著，又給他發文字：【你比很多人都要優秀，是我認識的人裏最厲害的人了。】
【你認識的，所有人裏？】那邊問。
陳甸甸感覺有些想笑。
【嗯，這有什麽好質疑的，難道沒有很多人都想跟你套近乎嗎？】
齊昂：【你套個給我看看。】
陳甸甸：“……”
她想到沒幾天就是齊昂的生日。
【好像快要到你生日了, 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與此同時, 齊昂說：【想要一個手工編作的紅繩, 會不會很難。】
他不帶猶豫討要禮物的回覆又讓陳甸甸楞了一下。
【不難的, 可以。】
她可以買一個價格稍微貴一點的小墜子給他, 就不會顯得那麽平平無奇。
只是想著，他生日那天，或許別人送的禮物都是一些價格不菲的名牌，或許還會有一個很隆重的生日宴。
到時候她要偷偷把自己的禮物放進一堆奢侈昂貴的禮物堆中最不起眼的地方，就不會拿出來跟別人比較令她尷尬。
不過送紅繩給男生？
陳甸甸心底劃過幾分異樣，低垂著長睫，問：【你怎麽忽然想要這個。】
齊昂：【他有的我也要有。】
陳甸甸：【他？】
齊昂驅車回家，坐在駕駛坐上抿著唇，敲字的力道都格外重：【那個贏我的傻逼，他憑什麽贏我？我不服氣，他有的我都要有一份。】
陳甸甸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齊昂這麽……惱火爆粗口又有點幼稚的一面。
讓她回想到了初中時他牙疼還搶糖。
男生的攀比心都這麽重的嗎？還是因為齊昂的性格一直都是這樣。
陳甸甸也莫名其妙被激起鬥志：【好，我一定會做一個比他的更好看的紅繩。】
讓你做最漂亮的公——
勝者。
發完消息，陳甸甸刷微博時看到好幾條熱門詞條，在瞬息之間忽然被頂上去，點進去看到熱度並不算很高，或許是誰買的高位熱搜。
這種商戰司空見慣，但明顯這次對方還買了水軍想要徹底搞死他，熱度居高不下。
#錦林集團霍聽儒挪用公司資金#
#霍聽儒前助理指控被威脅潛規則#
#字母照事件#
#大尺度#
……
連續著前排被整個占據，每個詞條的關鍵詞都格外引人又刺目，點進第一個詞條，話題第一條便是錦林集團官方微博發出的律師函，以及一段長達一千字的澄清聲明，宣布會追究法律責任。
陳甸甸不清楚這裏面到底是真是假，但她有法律常識，光是這些就足夠霍聽儒在監獄裏蹲到死了。
話題中更是七嘴八舌，熱度也因路人的進入而持續飆升。
【不認識，這誰？娛樂圈的？】
【我靠，霍聽儒？這不是我們公司的嗎，近距離吃瓜。】
【？真的假的，世界魔幻了，我們公司超級多人暗戀他來著，他一直都是那種潔身自好又禁欲的類型！！私底下玩這麽開？】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日了，我現在惡心的想把昨天的飯都拉出來，我還一直把他當成老公標準的……】
【媽呀，這個世界還有好男人嗎，人類進化的時候男人的下半身是不是忘了進化了？yue！】
【陰間新聞加一。】
【小道消息，聽說這人是惹了什麽大人物的小嬌妻才被對方爆出來的，就是想要置他於死地，大佬間接為民除害了。】
……
底下罵評一片，甚至她之前進的那個公司群裏都開始討論，或許因為事情牽扯過大，管理員直接把群給解散了。
樊千禧在此時給她發了消息。
【霍聽儒完了，你還願意來錦林上班嗎？】
陳甸甸沈了口氣：【不了。】
【放心，沒人知道你跟這件事有任何關系。】
估計是齊昂特意封了口，之前跟劉陽那件事也無影無蹤。
【而且，劉陽都被公司裁掉了……也對，你一個TJA的少夫人，為什麽要來錦林打工。】
陳甸甸沒回，又瞧見樊千禧給她回覆：【上次不好意思，說好送你回去的。】
【沒關系，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
樊千禧：【祝好。】
陳甸甸：【嗯。】
她捏了捏眉心，忽然感覺有些疲憊，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是她沒想到的。
手機滴滴了一聲，陳甸甸又撈起手機去看，是一條面試邀約，來自星樂策劃公司，之前畢竟在傳媒公司工作過，陳甸甸記得這是一家綜藝策劃公司，近期各大平臺熱播的綜藝都是來自這個公司的，新上市沒多久，卻個個臥虎藏龍，在半個娛樂圈出了名。
別的綜藝都是演員出名，他們家因為策劃公司的名號夠響亮吸引一堆觀眾。
聽到樓下的聲響，陳甸甸合上手機下了樓，剛走出臥室的門，瞧見樓下齊昂手裏抱著一束滿天星，在清冷又歐式建築的客廳中添了一抹溫柔色。
陳甸甸抱著拍拍下了樓，盯著那束花說：“你不是去打球了嗎？”
齊昂只是抱著花遞給她，陳甸甸只好把手裏的拍拍放在一旁沙發上，抱著花，看齊昂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個老舊花瓶，花瓶上的花紋像是個古董。
“春天了。”齊昂掀起眼皮看她，是有所指。
前幾天就立了春，那天應該是最後一場雪。
陳甸甸低眸看著懷裏的花，目光在花瓣上描摹著，湊近聞到一股很淡的清香，好奇問：“這花能放幾天？”
齊昂想了想，“兩三天？我沒買過花。”
“等雕零了再買就是了。”
陳甸甸哦了一聲。
那為什麽現在要買？
她想到什麽，又後知後覺擡起頭說：“送我的嗎？”
齊昂往花瓶裏倒著水，一邊漫腔說：“你覺得呢？”
或許只是裝飾品，陳甸甸感覺有些丟人，低著頭不吭聲了，甚至為了掩飾尷尬準備去廚房倒杯水喝。
齊昂沒聽t到聲音，放下花瓶，側頭看了她一眼，聲音清淡：“是送你的，你不喜歡？”
陳甸甸“啊”了一聲，停下動作，思忖著說：“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吧。”
她把手裏的花遞給齊昂，見他插進了花瓶了，整個客廳就這麽一抹溫柔的浪漫紫調。
“謝謝，我第一次收到花，很好看。”陳甸甸眼眸清亮看著他。
聲音撞在了一起，齊昂問：“你喜歡什麽花？”
陳甸甸對花的種類僅限於月季玫瑰跟手裏的滿天星，甚至都分不清某些月季、玫瑰跟薔薇。
“向日葵？算花嗎。”
“我知道花的種類不多。”
“他沒……”齊昂微微顰眉，陡然斷了音。
陳甸甸擺弄著花，腦海裏思忖著是不是減枝會活的久一點，可它已經被摘下了。
齊昂一瞬間看著面前低著頭擺弄花的女孩，心口像壓了一塊沈重的石頭，嗓子卡住，下顎繃成一條直線。
她那段戀愛到底怎麽談的？
“以後我買。”
陳甸甸擡眸，聽著他倏然冷下來的語調跟表情，不明所以地“啊”了一聲。
齊昂臉色很難看，聲音好似比剛才在發微信時更壓著火，竭力克制著什麽似的，朝她詢問：
“一天送一樣怎麽樣？”
陳甸甸一時無言，眼球在眼皮裏轉著，點了點頭：“我會好好養的，爭取它能活得久一點。”
誰惹他了？
好可怕。
並沒有過多糾結花的事情，見齊昂要上樓，陳甸甸忙不疊問著齊昂：“工作，是你幫我找的嗎？”
齊昂停下腳步，緩了緩情緒，嗯了一聲。
陳甸甸低垂著頭，沈了口氣說：“齊昂，我很謝謝你幫我教訓霍聽儒，但是工作上是我自己的事情，這不一樣的。”
她住在齊昂家裏每天免費吃喝住行，就已經不知道怎麽還了，但她腦子裏很清楚，她欠的那些錢她會還完，她工作的事情她也會努力找。
她也會努力把她得到的這些回報給齊昂，即便是可能還不完。
她只是不想過度依賴他，她不想，如果某一天齊昂不在她身邊，她又習慣了事事有人依賴的感覺。
“給你找個工作就是過度依賴了嗎？”齊昂微微顰眉，轉過身回來，坐在了她對面沙發上，手肘撐著膝蓋，眼眸擡起看她。
他就知道陳甸甸不會接受，嘴裏的話早就打好了草稿。
“公司的老板是我朋友，他是個很看重利益的人，如果你工作不認真也同樣會失去這個工作。”
“我只是給你介紹，你明天也是要去應聘的，跟正常流程沒什麽區別，如果你想站穩腳，需要你自己拿成績閉上那些人的嘴。”
陳甸甸覺得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腦海裏還是想著樊千禧說的那句，TJA的少夫人，可這些本來不該是她得到的。
她說：“可是齊昂，你給我的——”
太多了。
她這樣是不是有點過於惺惺作態了。
可是不是說好，協議結婚的嗎？
她像是在不停的索取，跟邱梨又有什麽區別。
她更卑鄙，她甚至間接利用了自己的婚姻。
她整個人一窮二白，也沒什麽好給齊昂的。
腦海裏忽然閃過一點，心臟驟然縮緊，她耷拉著腦袋，不太敢擡頭看他。
“那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應該要爸給的任何東西，畢竟我們本來也沒什麽血緣關系，他喜歡的是我媽不是我，我當然也可以靠我自己，但我還是要了，這樣很卑鄙嗎？”
陳甸甸皺起眉：“沒有。”
這不一樣。
齊昂輕笑了一聲：“陳甸甸，你就這點志氣，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
他走過去，指關節輕輕在人腦袋上敲了一下。
不疼，只有輕微擦過的觸感。
他幾不可聞的嘆氣，調子懶懶的：
“對我，你可以再有野心一點。”
“做什麽都可以嗎？”
齊昂頓了一下，他或許應該在脫光衣服的時候問。
“嗯，什麽都可以。”
“憑什麽？”陳甸甸擡起頭，看著齊昂那張臉，抑制不住言語。
他的語氣仍舊沒什麽波瀾：“憑你是陳甸甸。”
陳甸甸楞楞地看著他，心跳驟然停了一拍，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猛的覆位。
憑你是，陳甸甸。
這句話也像是有著回響，一聲一聲震蕩在耳畔。
陳甸甸最終默認接受了工作，她想要賺錢，她有欲望有野心，她不想要自己的生活變得糟糕到滿是潮濕氣息。
後天要去面試，她有些緊張，如果面試失敗豈不是打了齊昂的臉，她都想不到齊昂到底是用了什麽天花亂墜的詞匯來誇讚她，才讓她有了這次面試機會。
因為這個，擇日，陳甸甸還約了黃周周一起出門買一套更正規一點的職業裝，最近黃周周在一家娛樂公司工作，她大學本就學的音樂專業，只不過陳甸甸沒想到她真的會想要進娛樂圈。
好不容易騰出時間跟陳甸甸出門，還說要順便去附近轉轉。
天氣不是特別冷，陳甸甸特意從衣櫃裏翻出一件她挺少穿的牛角扣大衣跟碎花半身裙，裏面穿了打底褲，一身裝扮格外適合這個天氣。
這套衣服還是大學時，學設計的大學室友給她量身定做的，作為最後一份離別生日禮物送給了她，隨後她就去了米蘭繼續深造。
可惜沒多久陳甸甸就進入實習，覺得上班要穿的正式一點，周末沒人約出門，基本沒怎麽穿過。
這樣一看，鏡子裏的自己少見的多了些溫和的少女氣息，跟平常她的穿衣風格相差很大。
陳甸甸的五官並沒有什麽硬傷，不知道是不是在齊昂家吃的太好，氣色變好，眉眼明媚，一雙眼都變得清亮，臉頰恢覆了以往的圓潤，顯得多了些生動又恬靜的氣質。
跟前段時間灰頭土臉又滿是低沈陰郁氣息，總是怯弱又愛低著頭的女孩大相徑庭。
有那麽一瞬間，陳甸甸甚至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她不常照鏡子，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潛移默化變成了現在這樣。
盯著鏡子裏的自己，陳甸甸隨手拿了個小包下了樓準備出門，跟剛從學校回來的齊昂碰了個面。
他早上有一節課，很早就去了學校，身上還穿著宜大校服，或許是課程結束後還有什麽活動要參加。
一身深藍色的西裝跟長褲讓整個人多了些衿貴公子姿態，領口的領帶被他扯開，動作隨性又斯文敗類。
齊昂順手放下車鑰匙，眼神在掃向她時驟然定住，目光灼灼盯著她看，門開著，上午十點的光線照射在女孩的半張臉上，仿佛暈了蹭光，皮膚透亮，那雙眼也清潤澄澈，讓他有些移不開眼，他清了清嗓子問：“你要出門？”
陳甸甸手指緊緊揪著包包的帶著，點了點頭：“嗯。”
他這個眼神，有點奇怪。
她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穿著，有些不太自在。
她其實很少穿裙子，被盯著看開始有點不太自信，忍不住問：“好看嗎？”
為什麽要這麽看她？
齊昂點頭，語氣很認真：“我喜歡這個裙子。”
陳甸甸怔了一下。
裙子？
“那給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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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通知她後天去面試，陳甸甸腦子裏亂七八糟想著，以這樣的工資，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還完債，可工資也不是一時之間能漲上去的。
【不好意思, 我再考慮一下可以嗎？】
【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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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隱約記得高中時他們學校跟一中打過聯誼賽, 當時班裏幾個吊車尾的女生翹課偷偷跑去看，明明自己學校輸了還一臉興奮的樣子。
下了課所有人都圍在她倆旁邊，聽著女孩眉飛色舞描述齊昂籃球打的有多帥。
他也會輸嗎？
或許是對面是職業選手。
陳甸甸不太會安慰人，腦子裏飛速轉著, 摁著語音條給他發語音。
“籃球而已，都是娛樂項目, 不要太在意。”
陳甸甸慢吞吞想著，又給他發文字：【你比很多人都要優秀，是我認識的人裏最厲害的人了。】
【你認識的，所有人裏？】那邊問。
陳甸甸感覺有些想笑。
【嗯，這有什麽好質疑的，難道沒有很多人都想跟你套近乎嗎？】
齊昂：【你套個給我看看。】
陳甸甸：“……”
她想到沒幾天就是齊昂的生日。
【好像快要到你生日了, 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與此同時, 齊昂說：【想要一個手工編作的紅繩, 會不會很難。】
他不帶猶豫討要禮物的回覆又讓陳甸甸楞了一下。
【不難的, 可以。】
她可以買一個價格稍微貴一點的小墜子給他, 就不會顯得那麽平平無奇。
只是想著，他生日那天，或許別人送的禮物都是一些價格不菲的名牌，或許還會有一個很隆重的生日宴。
到時候她要偷偷把自己的禮物放進一堆奢侈昂貴的禮物堆中最不起眼的地方，就不會拿出來跟別人比較令她尷尬。
不過送紅繩給男生？
陳甸甸心底劃過幾分異樣，低垂著長睫，問：【你怎麽忽然想要這個。】
齊昂：【他有的我也要有。】
陳甸甸：【他？】
齊昂驅車回家，坐在駕駛坐上抿著唇，敲字的力道都格外重：【那個贏我的傻逼，他憑什麽贏我？我不服氣，他有的我都要有一份。】
陳甸甸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齊昂這麽……惱火爆粗口又有點幼稚的一面。
讓她回想到了初中時他牙疼還搶糖。
男生的攀比心都這麽重的嗎？還是因為齊昂的性格一直都是這樣。
陳甸甸也莫名其妙被激起鬥志：【好，我一定會做一個比他的更好看的紅繩。】
讓你做最漂亮的公——
勝者。
發完消息，陳甸甸刷微博時看到好幾條熱門詞條，在瞬息之間忽然被頂上去，點進去看到熱度並不算很高，或許是誰買的高位熱搜。
這種商戰司空見慣，但明顯這次對方還買了水軍想要徹底搞死他，熱度居高不下。
#錦林集團霍聽儒挪用公司資金#
#霍聽儒前助理指控被威脅潛規則#
#字母照事件#
#大尺度#
……
連續著前排被整個占據，每個詞條的關鍵詞都格外引人又刺目，點進第一個詞條，話題第一條便是錦林集團官方微博發出的律師函，以及一段長達一千字的澄清聲明，宣布會追究法律責任。
陳甸甸不清楚這裏面到底是真是假，但她有法律常識，光是這些就足夠霍聽儒在監獄裏蹲到死了。
話題中更是七嘴八舌，熱度也因路人的進入而持續飆升。
【不認識，這誰？娛樂圈的？】
【我靠，霍聽儒？這不是我們公司的嗎，近距離吃瓜。】
【？真的假的，世界魔幻了，我們公司超級多人暗戀他來著，他一直都是那種潔身自好又禁欲的類型！！私底下玩這麽開？】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日了，我現在惡心的想把昨天的飯都拉出來，我還一直把他當成老公標準的……】
【媽呀，這個世界還有好男人嗎，人類進化的時候男人的下半身是不是忘了進化了？yue！】
【陰間新聞加一。】
【小道消息，聽說這人是惹了什麽大人物的小嬌妻才被對方爆出來的，就是想要置他於死地，大佬間接為民除害了。】
……
底下罵評一片，甚至她之前進的那個公司群裏都開始討論，或許因為事情牽扯過大，管理員直接把群給解散了。
樊千禧在此時給她發了消息。
【霍聽儒完了，你還願意來錦林上班嗎？】
陳甸甸沈了口氣：【不了。】
【放心，沒人知道你跟這件事有任何關系。】
估計是齊昂特意封了口，之前跟劉陽那件事也無影無蹤。
【而且，劉陽都被公司裁掉了……也對，你一個TJA的少夫人，為什麽要來錦林打工。】
陳甸甸沒回，又瞧見樊千禧給她回覆：【上次不好意思，說好送你回去的。】
【沒關系，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
樊千禧：【祝好。】
陳甸甸：【嗯。】
她捏了捏眉心，忽然感覺有些疲憊，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是她沒想到的。
手機滴滴了一聲，陳甸甸又撈起手機去看，是一條面試邀約，來自星樂策劃公司，之前畢竟在傳媒公司工作過，陳甸甸記得這是一家綜藝策劃公司，近期各大平臺熱播的綜藝都是來自這個公司的，新上市沒多久，卻個個臥虎藏龍，在半個娛樂圈出了名。
別的綜藝都是演員出名，他們家因為策劃公司的名號夠響亮吸引一堆觀眾。
聽到樓下的聲響，陳甸甸合上手機下了樓，剛走出臥室的門，瞧見樓下齊昂手裏抱著一束滿天星，在清冷又歐式建築的客廳中添了一抹溫柔色。
陳甸甸抱著拍拍下了樓，盯著那束花說：“你不是去打球了嗎？”
齊昂只是抱著花遞給她，陳甸甸只好把手裏的拍拍放在一旁沙發上，抱著花，看齊昂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個老舊花瓶，花瓶上的花紋像是個古董。
“春天了。”齊昂掀起眼皮看她，是有所指。
前幾天就立了春，那天應該是最後一場雪。
陳甸甸低眸看著懷裏的花，目光在花瓣上描摹著，湊近聞到一股很淡的清香，好奇問：“這花能放幾天？”
齊昂想了想，“兩三天？我沒買過花。”
“等雕零了再買就是了。”
陳甸甸哦了一聲。
那為什麽現在要買？
她想到什麽，又後知後覺擡起頭說：“送我的嗎？”
齊昂往花瓶裏倒著水，一邊漫腔說：“你覺得呢？”
或許只是裝飾品，陳甸甸感覺有些丟人，低著頭不吭聲了，甚至為了掩飾尷尬準備去廚房倒杯水喝。
齊昂沒聽t到聲音，放下花瓶，側頭看了她一眼，聲音清淡：“是送你的，你不喜歡？”
陳甸甸“啊”了一聲，停下動作，思忖著說：“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吧。”
她把手裏的花遞給齊昂，見他插進了花瓶了，整個客廳就這麽一抹溫柔的浪漫紫調。
“謝謝，我第一次收到花，很好看。”陳甸甸眼眸清亮看著他。
聲音撞在了一起，齊昂問：“你喜歡什麽花？”
陳甸甸對花的種類僅限於月季玫瑰跟手裏的滿天星，甚至都分不清某些月季、玫瑰跟薔薇。
“向日葵？算花嗎。”
“我知道花的種類不多。”
“他沒……”齊昂微微顰眉，陡然斷了音。
陳甸甸擺弄著花，腦海裏思忖著是不是減枝會活的久一點，可它已經被摘下了。
齊昂一瞬間看著面前低著頭擺弄花的女孩，心口像壓了一塊沈重的石頭，嗓子卡住，下顎繃成一條直線。
她那段戀愛到底怎麽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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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甸甸擡眸，聽著他倏然冷下來的語調跟表情，不明所以地“啊”了一聲。
齊昂臉色很難看，聲音好似比剛才在發微信時更壓著火，竭力克制著什麽似的，朝她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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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甸甸一時無言，眼球在眼皮裏轉著，點了點頭：“我會好好養的，爭取它能活得久一點。”
誰惹他了？
好可怕。
並沒有過多糾結花的事情，見齊昂要上樓，陳甸甸忙不疊問著齊昂：“工作，是你幫我找的嗎？”
齊昂停下腳步，緩了緩情緒，嗯了一聲。
陳甸甸低垂著頭，沈了口氣說：“齊昂，我很謝謝你幫我教訓霍聽儒，但是工作上是我自己的事情，這不一樣的。”
她住在齊昂家裏每天免費吃喝住行，就已經不知道怎麽還了，但她腦子裏很清楚，她欠的那些錢她會還完，她工作的事情她也會努力找。
她也會努力把她得到的這些回報給齊昂，即便是可能還不完。
她只是不想過度依賴他，她不想，如果某一天齊昂不在她身邊，她又習慣了事事有人依賴的感覺。
“給你找個工作就是過度依賴了嗎？”齊昂微微顰眉，轉過身回來，坐在了她對面沙發上，手肘撐著膝蓋，眼眸擡起看她。
他就知道陳甸甸不會接受，嘴裏的話早就打好了草稿。
“公司的老板是我朋友，他是個很看重利益的人，如果你工作不認真也同樣會失去這個工作。”
“我只是給你介紹，你明天也是要去應聘的，跟正常流程沒什麽區別，如果你想站穩腳，需要你自己拿成績閉上那些人的嘴。”
陳甸甸覺得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腦海裏還是想著樊千禧說的那句，TJA的少夫人，可這些本來不該是她得到的。
她說：“可是齊昂，你給我的——”
太多了。
她這樣是不是有點過於惺惺作態了。
可是不是說好，協議結婚的嗎？
她像是在不停的索取，跟邱梨又有什麽區別。
她更卑鄙，她甚至間接利用了自己的婚姻。
她整個人一窮二白，也沒什麽好給齊昂的。
腦海裏忽然閃過一點，心臟驟然縮緊，她耷拉著腦袋，不太敢擡頭看他。
“那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應該要爸給的任何東西，畢竟我們本來也沒什麽血緣關系，他喜歡的是我媽不是我，我當然也可以靠我自己，但我還是要了，這樣很卑鄙嗎？”
陳甸甸皺起眉：“沒有。”
這不一樣。
齊昂輕笑了一聲：“陳甸甸，你就這點志氣，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
他走過去，指關節輕輕在人腦袋上敲了一下。
不疼，只有輕微擦過的觸感。
他幾不可聞的嘆氣，調子懶懶的：
“對我，你可以再有野心一點。”
“做什麽都可以嗎？”
齊昂頓了一下，他或許應該在脫光衣服的時候問。
“嗯，什麽都可以。”
“憑什麽？”陳甸甸擡起頭，看著齊昂那張臉，抑制不住言語。
他的語氣仍舊沒什麽波瀾：“憑你是陳甸甸。”
陳甸甸楞楞地看著他，心跳驟然停了一拍，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猛的覆位。
憑你是，陳甸甸。
這句話也像是有著回響，一聲一聲震蕩在耳畔。
陳甸甸最終默認接受了工作，她想要賺錢，她有欲望有野心，她不想要自己的生活變得糟糕到滿是潮濕氣息。
後天要去面試，她有些緊張，如果面試失敗豈不是打了齊昂的臉，她都想不到齊昂到底是用了什麽天花亂墜的詞匯來誇讚她，才讓她有了這次面試機會。
因為這個，擇日，陳甸甸還約了黃周周一起出門買一套更正規一點的職業裝，最近黃周周在一家娛樂公司工作，她大學本就學的音樂專業，只不過陳甸甸沒想到她真的會想要進娛樂圈。
好不容易騰出時間跟陳甸甸出門，還說要順便去附近轉轉。
天氣不是特別冷，陳甸甸特意從衣櫃裏翻出一件她挺少穿的牛角扣大衣跟碎花半身裙，裏面穿了打底褲，一身裝扮格外適合這個天氣。
這套衣服還是大學時，學設計的大學室友給她量身定做的，作為最後一份離別生日禮物送給了她，隨後她就去了米蘭繼續深造。
可惜沒多久陳甸甸就進入實習，覺得上班要穿的正式一點，周末沒人約出門，基本沒怎麽穿過。
這樣一看，鏡子裏的自己少見的多了些溫和的少女氣息，跟平常她的穿衣風格相差很大。
陳甸甸的五官並沒有什麽硬傷，不知道是不是在齊昂家吃的太好，氣色變好，眉眼明媚，一雙眼都變得清亮，臉頰恢覆了以往的圓潤，顯得多了些生動又恬靜的氣質。
跟前段時間灰頭土臉又滿是低沈陰郁氣息，總是怯弱又愛低著頭的女孩大相徑庭。
有那麽一瞬間，陳甸甸甚至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她不常照鏡子，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潛移默化變成了現在這樣。
盯著鏡子裏的自己，陳甸甸隨手拿了個小包下了樓準備出門，跟剛從學校回來的齊昂碰了個面。
他早上有一節課，很早就去了學校，身上還穿著宜大校服，或許是課程結束後還有什麽活動要參加。
一身深藍色的西裝跟長褲讓整個人多了些衿貴公子姿態，領口的領帶被他扯開，動作隨性又斯文敗類。
齊昂順手放下車鑰匙，眼神在掃向她時驟然定住，目光灼灼盯著她看，門開著，上午十點的光線照射在女孩的半張臉上，仿佛暈了蹭光，皮膚透亮，那雙眼也清潤澄澈，讓他有些移不開眼，他清了清嗓子問：“你要出門？”
陳甸甸手指緊緊揪著包包的帶著，點了點頭：“嗯。”
他這個眼神，有點奇怪。
她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穿著，有些不太自在。
她其實很少穿裙子，被盯著看開始有點不太自信，忍不住問：“好看嗎？”
為什麽要這麽看她？
齊昂點頭，語氣很認真：“我喜歡這個裙子。”
陳甸甸怔了一下。
裙子？
“那給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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